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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ategory Archives: 散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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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新作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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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品紅的一年
鄰居朵茜把它推到我家門前時,正是農曆年的傍晚 — 我記得清楚,老伴和兒子都回來過節,我們正在談論新冠肺炎在武漢爆發的事。那時我們隔岸觀火,殊不知此事的輕重。哪裏想到這就開始了最詭異的一年:世上一百七十萬人將死於瘟疫,美國就佔了三十多萬。種族動盪衝擊到社會的面前,懷疑和恐懼的毒素侵蝕大眾,以民主自豪的美國也將受到民主本身的考驗。 [我們不要了,你要嗎?] 朵茜靦腆地說:[不然我們就把它丟到垃圾桶。]…Read more -
烏鴉之死
十一年前一個深夜, 斯迪夫突然從新墨西哥打電話來:「剛看到晚間十點的新聞,山景巷出現三個被槍殺的尸體…。我好擔心,吉爾和海格不是山景巷唯一的一家嗎?可是三個尸首?… 他們的電話又沒人接。你們上次和他們聯絡是什麽時候?」 「上週還通過電話,他們預備下周末到加州來和我們共度復活節。」順口這麽回答,腦筋還未能意會到他的意思。掛了電話後我們才越想越不安,提起皮特來;住在本地的皮特不是這兩天要去他們家嗎? 不顧已是半夜,我們給蘇珊打了個電話,問她皮特在家嗎?…Read more -
兩老無猜。最終篇
近年來,一向健壯的老伴經過前列腺癌和三次中風,長時間心率不整,身心和智力都受到影響。四年前他變得多疑好辯,難以相處,只有讓他搬去名叫聖保羅的獨立生活養老院。他住了一年,不能習慣,出現強烈的頭暈症,要坐輪椅或是用走路機,於是這家養老院拒收,只好再搬到隔壁的瑪蘿花園加護養老院。這下子月費陡增一倍,而我們支付了三十年的養老保險卻拒絕支付,使我們大為困擾。 奇妙的是在瑪蘿花園老伴不期而遇露意絲,兩人馬上成了好友,從此形影不離地一起進餐,參加院內的活動。露意絲弱不經風,體質很差;老伴好像突然驚醒起來,發現他生活的使命是要照顧露意絲,於是慇懃地服侍露意絲,活得繁忙而振作。我與老伴結婚多年,一向指望執子之手與子偕老,現在看到執他手的竟是另一個女人,不免暗自神傷。然而眼見他再度意氣風發,我也高興他們找到了彼此。這時我即興寫下〈兩老無猜〉一文,在世副發表後,一時在網路瘋傳。 那是一段老伴過得最好的日子。他的體能有進步,可用手杖走路了,記憶也有好轉,還在養老院裡作了幾次演講,出了小名,得到院裡女性一致恭維,令他更加自我感覺良好。倒是露意絲的身體不斷出問題,驚險地逃過兩次中風後,又摔跤骨折以至昏迷不醒,在療養院長期療養。她回來後,老伴成了她的義務看護,推她的輪椅,接送她去用餐。那年春天,難得他們倆身體都還好,我們三人有說有笑地去逛日本花園。我推露意絲的輪椅,老伴用手杖走在一邊,粉紅的櫻花片片落在我們身上。世界美如斯,活著有伴就是幸福,哪怕殘疾在身。 老伴的懷疑心已經消除,我問他想不想回家來住。他眼睛閃著淚光說:「不是不想,但你還有這麼多事要做,我也只能過自己的日子吧!」就在結婚周年的燭光小宴上,他照例遞給我一首詩,那晚我反覆念著他寫的詩〈我永遠呼喚你的名字〉,心有所感,寫下了〈兩老無猜.外一章〉一文,沒想到此文又在網路掀起熱潮。 老伴堅持搬回他原來住的聖保羅養老院,說是不必浪費,他每天走兩步到瑪蘿花園也是一樣的。去年五月,我到法國參加歐華作協大會,並乘機跟作家朋友們結伴把法國玩個盡興。一回家來,馬上被電話裡兩個養老院頻繁的留話嚇壞了,以為老伴出了什麼大事。時逢周末,找不到養老院主管,我立刻與老伴通話。聽起來他人倒還好,只是怒氣衝天。原來聖保羅院爆發退伍軍人症(Legionnaires'…Read more -
紅粉佳人的—雪濃娑城堡
在法國眾多富麗堂皇的城堡中,雪濃娑(Château de Chenonceau)脫穎而出;這座跨越雪爾河 (Cher River)兩岸的城堡不僅精緻旖旎,更因為主要有六位女性逐代經營管理,特具傳奇浪漫的色彩,所以被稱為「女人城堡」。 雪濃娑的莊園寬大如小鎮,出了停車場,旁邊有幾排商店和餐廳,四周是茂密的森林,這都是當年皇家狩獵和縱馬的場地。沿著一條樹蔭夾道的幽雅大道,我們向城堡走去,兩旁連接不斷的是有12片花田的花卉園,有一百多品種的玫瑰園,樹叢剪裁出來的曲徑園,充滿奇花異卉的球根鱗莖園,專門喝下午茶的橘園花榭,保存完整的16世紀農莊,還有養馬養驢場和花圃育苗場等等;還沒看到城堡,雪濃娑的氣派就已經震撼了我們,難怪它在法國是僅次於凡爾賽宮的熱門景點。…Read more